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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地时间5月14日，美国纽约州布法罗市举行活动，悼念一年前发生在该市东区一家超市的大规模枪击案的遇难者。（图源：美联社）

美国根深蒂固的种族主义仍在持续制造伤害。当地时间5月14日，美国纽约州布法罗市举行活动，悼念一年前发生在该市东区一家超市的大规模枪击案的遇难者。这场白人至上主义者制造的惨案令全美震动，但一年之后，当地人哀叹“什么都没改变”。

2022年5月14日发生的布法罗超市枪击案，是近年来美国最为严重的一起由白人至上主义者制造的国内恐怖主义袭击事件。这起案件造成10死3伤，枪手佩顿·金德伦甚至还通过社交网络直播了整个作案过程。2022年11月底，金德伦在美司法部门对其提出的数项指控审判中认罪，他成为纽约州首个因仇恨驱动国内恐怖主义行为而被起诉和定罪的人。今年2月15日，金德伦因一项具有仇恨动机的一级国内恐怖主义行为指控和十项一级谋杀指控等被判处终身监禁并不得保释。布法罗市长拜伦·布朗在纪念活动上发表讲话称，这起“种族主义引发的大规模枪击事件撼动了我们社区的基础”，“（5月14日）所发生的一切都难以想象”。

然而，这“难以想象”的一切背后却有着深刻的社会政治经济背景。布法罗枪击案发生之际，恰逢美国国内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愈演愈烈、以白人至上主义为代表的种族主义思潮沉渣泛起、肆意散播之际。今年5月6日，得克萨斯州达拉斯近郊一家购物中心发生大规模枪击事件，造成包括枪手在内的9人死亡、7人受伤。联邦调查人员在调查中发现，这起枪击事件的枪手也曾在社交媒体上发布过多个支持新纳粹主张和白人至上主义的帖子。美国联邦调查局3月13日发布的一份报告称，2021年美国“种族仇恨犯罪激增”，针对非洲裔的仇恨犯罪增长14%至3277起，针对亚裔的犯罪事件飙升167%至746起，针对拉丁裔的袭击事件发生698起。少数族裔正日益成为美国极右翼和白人至上主义者攻击的目标，正如纽约公民自由联盟执行董事唐娜·利伯曼在布法罗枪击案发生后所写的那样，“（美国的）种族主义在今天仍然存在并蓬勃发展，其影响是致命的。”

布法罗枪击案就是一起经过详细策划、精心挑选目标的群体凶杀事件。美国智库“公共利益伙伴关系”2018年的一项研究称，布法罗市是美国种族隔离最严重的城市之一，当地85%的非洲裔居住在布法罗东区。布法罗大学城市研究中心 2021 年的一项研究发现，“布法罗非洲裔聚居区在过去 31 年里没有任何进步”。布法罗是全美最贫穷的城市之一，其儿童贫困发生率排名全美第二。布法罗市消防局前专员小加内尔·怀特菲尔德在接受《卫报》采访时表示，布法罗发生一切都不是偶然的，因为这一切都是“建立在白人至上主义基础上的，美国就是建立在这些原则上的”。白人至上主义思想促使一名青少年驱车数小时、跨越州界去谋杀非洲裔，同样也持续压榨一个城市、乃至一个国家的少数族裔人群。

更可悲的是，这一切在枪击案之后并没有改变。布法罗的非洲裔社区仍旧在与枪支暴力、学校教育资金不足、商业发展滞后、交通不便和失业等一系列经济和社会问题进行斗争，甚至在枪击案发生后的两个多月里，因为案发超市的关闭，当地一度沦为“食物荒漠”。而在整个美国，过去50多年的郊区化运动从实际上强化了美国城市内部的种族隔离。2020年全美人口普查数据显示，几乎每一个美国大城市都有一颗“有色心脏”，有色人种聚居区与白人聚居区之间泾渭分明的形势并没有发生多大改变。由于美国包括教育、医疗等在内的一系列公共服务都与地方税收密切相关，随着富裕白人迁往郊区、收入较低的有色族裔迁入城市中心地区，相关资源的分布也出现了巨大差异。

这加剧了白人与有色族裔之间的财富差距：Statista全球统计数据库2022年9月30日发布的报告显示，2021年，美国有19.5%的非洲裔生活在贫困线以下，而白人的贫困率仅为8.2%。美国普林斯顿大学和德国波恩大学学者2022年5月24日共同发表的一项长时段研究指出，美国非洲裔和白人之间最大的经济不平等体现在种族财富差距上，白人和非洲裔的人均财富比长期稳定在6:1。2022年第二季度，只有45.3%的非洲裔家庭和48.3%的拉美裔家庭拥有自己的住房，而白人家庭这一比例却高达74.6%。可以说，美国的种族主义问题非但没有随着时间和社会的发展得以解决，反而愈加恶化。

“什么都没有改变”，不仅是布法罗非洲裔居民的哀叹，美国若不能对其种族歧视和种族不平等政策来一场“深入骨髓”的治疗，种族主义这颗“毒瘤”还将给美国社会制造更多痛苦与伤害。（聂舒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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